永康乡愁|第489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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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家的石榴
文/胡文照主编/维维
今年很奇怪,第一杯奶茶用秋风扫落叶的姿势,霸占了秋天的热搜。我也和很多痴男一样正在纠结,要不要买一杯,献给居家夫人。妻适时微我,某水果店大促,她喜欢吃的突尼斯软石榴非常划算,叫我方便的话,买些回去。听到石榴这水果,也不知怎么触到了我哪根神经,没来由地想起外婆,还有那棵石榴树。
外婆家只有那么一株石榴,就在旅馆庭院的一头。旁边不远,挨着个摇水井。也许水源充沛,一直青春常驻。它长得不高,顶端的枝丫,勉强捱上了一边的围墙。只有石榴花开的时候,才可以蹭上红杏的故事。也许墙这侧是灰土色,另一边又是原色木楼。石榴树夹在中间,似乎也被抹去了光泽。即使硕果累累,客人入住时,还是间接直接忽视了它。对于风尘仆仆的客人来说,摇摇水,解千尘。然后上得楼来,眺望远方,五峰巍峨,方岩山才是景仰的点。
石榴花开五六月,先是突兀地,零散地冒出几朵,就像我们小孩引燃几个小鞭炮,然后随意地扔出炸开,红彤彤的。随后的日子,不经意间忽然多了起来,满树地绚烂,像天那边的晚霞,叫人惊艳。花朵大多重瓣,末端无痕粘着小花瓶。花形整体看着,类似小鱿鱼。但凡风吹雨过后,总有退群的石榴花。小时的我和表姐都会去捡,表姐会选几朵完整的,漂亮的,就小瓶底下,各插入一支纤细的香棒,插在门缝,或者桌缝,或者用皮筋扎一束来,插在瓶罐里。而我呢,拿着玩破坏,先掐去前端的花瓣和花蕊,然后翻来倒去,想着怎样往小瓶里装点水,填点土,净是没出息的想法。唯一有点创意的,就是把弄得半死不活的苍蝇,往小瓶里塞,嘴里叨叨,为它们送终。
“金格橱,银格橱,个个橱里红珍珠”。还有,“黄瓶子,瓶口小,里面都是红珠宝”。我不知道这株石榴已陪外婆多少年,我猜可能是和外公一起种下的夫妻树。她似乎对石榴情有独钟,时常重复给我出这两个有关石榴的继语。我其实耳熟能详,却装作挖耳挠腮的样子。外婆就会着急地比划或者拿出石榴示意。我会即时醒悟,然后如愿以偿地得到垂涎的石榴。外婆会帮着剥了外皮,挖出晶莹剔透的果肉,递给我。我小口抿,大口吞。外婆会笑眯眯地看着我吃,直到我吃完。然后默默地清扫完我吐了一地的石榴果籽,又收拾起散在桌子上的石榴皮,拿去晒干备着。只要家里有人不慎拉肚子,立即煎服一两次,有立竿见影之效。其实不用猜谜,外婆也懂得我喜好。每年九月十月光景,果子熟了,即使不去外婆家。外婆也会专门送来石榴,个个又大又红。特别是中秋月圆夜,少年的我总会迫不及待地嚷嚷拜月。搬条小方椅,放个圆米筛,摆上大月饼,还有外婆送的石榴,在我眼里那可是最好的贡品。我愿意和嫦娥分享,她会赐我福气。现在莫名开玩笑地想,假如这些贡品真的和香火一起冉冉升空。不知我有没有勇气,冒着被割耳朵的风险,气得跳脚,指着月亮,狠狠地骂上一通呢?
外婆去世后,那株石榴树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。不久,舅妈就把它移除了。我听说后很惋惜,还曾和父亲开玩笑,怎么不把它要过来。父亲笑而不语,后来也尝试着种了几株,都不景气。不仅个小,而且苦涩。也不知怎么回事,接连凋亡,这是父亲极少失败的作物,从此他不再种石榴树。而现在的石榴,品种丰富。产自四川会理,云南蒙自,更甚一筹。而突尼斯品种,是后发居上。妻尤其喜好,床边常备。或许我从不主动钦点,再加上桔子总挂嘴边。妻起初也以为我不好石榴,常常剥了石榴后,对我不设防。我一直不喜欢剥石榴,也许是小时侯被外婆宠溺的后遗症。而凹凸不平的粗糙表皮,常让人赔上养护好久的长指甲。妻一旦有事离开,我就坐享其成,开始挖着吃,小口剔,大口吞,很快就把剩余的都干完了。妻每次都要揶揄我,那个谁?说不喜欢吃石榴的?!我不好意思地唱了声“诺”,因为石榴,又想起了外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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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| 照明灯,原名胡文照,一个土生土长的永康人,永康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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